念念在养仓鼠

乙女小甜饼~花亦山&时绘~尊重他人喜好但出警tag者拉黑立删不解释

[文郡]假如变故不曾发生,你最后嫁给了他……

设定:你x文司宥

假如朝廷没有夺位之争,也没有人通敌,你作为云中郡主在父母和哥哥的呵护下顺利长大,你会如何与不打不相识的他结缘呢?

*花忱为南国公世子,你五岁被封为云中郡主

*南国公夫妇长期在外驻守

*OOC见谅


玉泽、凌晏如篇指路→_→传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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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>>>慢热、甜文预警>>>约1.2万字超长预警>>>)



1.初见


夏末,南国公府,后院。


你坐在院中,看着满池的荷叶唉声叹气。


“少主,你想开一点,好歹家主还给咱们留了吃饭的钱……不然咱们可就……唉,你这个爹啊,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”


微霜劝着劝着你,却也破功般地,同你一起加入了颓废阵营。


早在半年前,你爹南国公又在边关打了胜仗,这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

但他却为了犒赏麾下,斥巨资购置了大量玉石,用来打造花家环佩,还见人就送。


结果就是,把你们花家的那点本就不多的库银,全都耗尽了。


一想到这儿,你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
而你哥花忱也为此事,跑去寒江,说是要同挚友求助,可到现在都没有音讯。


眼瞅着,便要入秋了,你花家也只有到那时,才能靠贩售莲藕赚些小钱,补贴家用。


花忱再不回来,这艰巨的任务少不了要落在你的头上。


又叹了口气,你饿着肚子将那碗今早没舍得喝完的藕粉甜汤又留到了晚上。

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间,已是临近中秋。


你哥倒是来信了,也寄了些银票过来,但仍是归期未定。


你只得亲自带了府中众人,打头阵,依照惯例带领南塘的百姓入荷塘挖藕。


“自古以来,世人只知藕的鲜美,但挖藕人的艰辛却鲜为人知。”


与众人拔藕所喊的粗犷号子不同,一声温润的儒雅语调忽然从不远处传来。


彼时,你正戳在淤泥里,手脚并用地寻着莲藕,下巴几乎贴到了污泥,十分狼狈。


抬眼,便瞧见岸边,有位只戴半幅西洋眼镜的贵公子,正低着头,笑着看你。


云泥之别,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他和你吧,你在心里暗暗叹道。


可当你再一醒神,那人又走掉了,只留下满头是汗,不明所以的你。




2.入局


由于此人一袭白衣过于显眼,自从那日塘边一见,你便一直很是在意。


通过多方打听,你才得知,原来,此人便是大景第一首富文家的家主、同文行会长,文司宥。


有钱又好看,你自然也有些心向往之。


可世事难料,当你再次见到他时,已经算是“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”了。


而且不光是你,现在是整个花家都恨他。


十日前,南国公府便出了摊位,将挖到的鲜藕以平价公开售卖。


据家丁说,此人亦前来询价,却连半根藕都没有购入的意思。


五天后,因鲜藕的品质有所下降,管家便依照往年惯例,将剩下的藕都送了出去,供穷苦的百姓分食充饥。

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,文家竟从那日开始以极低的价格收藕,将你们花家刚刚送出去的藕,尽收囊中。


直到今日,仍有不少百姓坐在南国公府门口,央求着你们花家赠藕,为的就是拿藕去文家摊位换些小钱。


多损啊!


你不止一次地在心中骂那诡计多端的文家,却也无可奈何。


不过,骂着骂着也就那样了,中秋将至,文家那些人也都撤了摊,扛着你们花家的藕“满载而归”过节去了。


临走前,文司宥还好巧不巧地与你擦肩而过。


说实话,只是匆匆上下一打量,他的那张脸,还有那个细腰,便又在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
别问,问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……


“少主,这你都能忍?就让那姓文的这么跑了?”


微霜在一旁敲着磨刀石,大有磨刀霍霍向文家的意思。


你回过神来,摇了摇头,却在心中暗暗地想,人家这样做确实没有违反大景律例,就算要报仇,也只能缓缓图之,来日方长。


转眼到了第二年,你为了避免重蹈去年的覆辙,刻意收集了诸多关于文家的消息并密切关注文家的动向。


比如,你听说那文司宥虽然表面上温雅绰约,可内心却极为阴暗扭曲。


又比如,你听说皇室有意利用联姻吞并文家,却一直未能得逞。


除此之外,还有今年,文家又派人提前来南塘打探莲藕的产量了。


只是这一回,文司宥似乎没有亲自前来的意思。


不仅如此,文家还派人登门拜访了你们南国公府。


“什么?哥,你竟答应了让他们文家自己下塘挖藕?”


文家人告辞后,在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你哥拿出一张文家的票据,摆在你面前。


“虽然钱少了些,但总比我们府中老老少少累死累活、兴师动众地挖藕强吧。咱们今年便讨个清闲,再说……总比去年那样好些吧?”


听你哥提起那去年的丢脸事,你也就无话可说了。


而且,你也知道,文家要那藕,不是为了食用,而是要制成一种粉末,作为某种熏香的配料来盈利,想来他们挖完,也就走了,不会扰乱南塘的商业秩序。


可文家远比你想得贪心,他们仗着人多,竟将九成的藕都挖了去,甚至还垄断了货源,抬高物价,就连今秋的藕粉都比往年贵上了三倍之多。


太损了!


这回,不止是你,就连你哥也开始跟你一起骂那文家不是个东西。




3.筹谋


到了第三年,还未入秋,你安置在越阳的探子就来报,说是文家又打算对南塘故技重施。


你终于坐不住了,翻身上了一匹快马,便只身奔向越阳。


你想都没想,就要找那文司宥算账。


而此时,远在越阳的文司宥则将一白一红两封信,弃置脚下的炭盆,任由它们烧成焦炭,嘴上还噙着玩味的笑。


“来的真巧,文某这儿还真有一件棘手的事,也只有花家小郡主才能帮上忙。”


“想必这三年的‘深情厚谊’,足以让你同意与文某做些看似荒唐的交易,你说对吗?”


在你看不到的地方,文司宥负手立在一副采藕少女的画前,驻足良久。




4.意外


相比于南塘的柔美,这秋高气爽的越阳就连风都刮得如此痛快。


就是不知,此地的文司宥是否也能如此痛快地答应你放过南塘的藕。


来到文府门口,眼前的景象却与你想象的金碧辉煌大相径庭。


一般且低调,便是你对文家门面的全部评价。


你站在文府对面的树下,正盘算着如何才能不兜圈子,直接见到文司宥。


说什么来什么,刚巧,文司宥竟真的出现在了你的视线之中。


可他并不是出来见你的,而是皱着眉急匆匆地向海边港口走去。


自上次擦肩而过,你已有两年多未见他。


可他在你印象中的模样,一直都未曾淡没。


“有什么事,还能让文司宥这般着急的吗?”


常言道,好奇心害死猫,你便是吃了这样的亏,也要硬跟了他上去。


悄悄跟随文司宥上了一艘停靠在偏僻角落的大船。


带你进入舱内,才发现里面极为奢华,堪称别有洞天。


你又七拐八拐随着他走下一处楼梯,进入暗门。


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,闷热空气中还夹在着不同女子的哭声、喘息声,甚至还有呻吟声。


你藏在暗门之后,默默观察着文司宥的举动。


只见他没有进任何房间,只是在这里顿了顿,眉头锁得更深了。


就在你快要压抑不住恶心的感觉时,文司宥终于走上阶梯,消失在了你的视线之外。


你赶忙追了上去,却不料,刚一抬腿便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。


抬眼一瞧……乌黑的枪口!是火铳!


文司宥正举着火铳,怼上你的脑门,步步紧逼着你退后,直到他反手将暗门又关了回去。


“云中郡主,你不该跟文某来这里的。”


“不过既来了,你便再帮文某一个忙吧。”


话音刚落,一声闷响传来,你眼瞧着枪口冒出虚虚黑烟,不小心吸入鼻中,便再没有了意识。




5.美姬


再次醒来,你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狭小却装饰得极为奢靡的房间。


银质的床架、纱制的床幔、各色宝石坠成的流苏,以及……正锁着你手脚的金灿灿锁链。


在低头一瞧,身上的衣裙竟也被尽数换去,变成了类似胡女的薄纱样式。


“云中郡主,多有得罪,文某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
你这才发现,原来屋中不止你一人。


文司宥竟站在你身后。


你却连艰难地回头都成了奢望,根本没办法通过察言观色来分辨他话中之意。


而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很快,脚步声停止,转而变为了敲门声。


“有人吗?奇怪,这间屋子也太安静了些。该不会是把人玩死了吧?”


你听到外面人的话,不禁寒从心生。


“快,你出些声响。”


“唔唔唔……唔唔?!(文司宥!我的嘴还堵着呢,我怎么出声?!)”


文司宥摇了摇头,大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。


“那就只能文某帮你了,得罪了。”


毫无防备之下,你只觉从手心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无法抑制的酥痒。


很快,你的怒视变成了可怜巴巴的求饶眼神。


可他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,变本加厉地磋磨着你,用手指在你的掌心轻柔且缓慢地画着圈,打着转。


无处宣泄的你,不知从喉咙的哪处稍一用力,便掌握了这发出声响的诀窍。


连你自己都惊诧不已的闷哼声音传出,细碎又陌生。


“孺子可教,那么,还需要我继续帮助你吗?”


说着,文司宥便作出要脱去你鞋袜的动作。


你只得拼命摇头,努力将刚刚习得的发声技巧用到极致。


一时间,狭小的屋中,便只有你的声音与锁链碰撞哗啦作响的声音回荡,迷离溃败着你的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。


渐渐地,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
“可以了,有劳云中郡主陪文某演上这一遭。”


之后,在你含泪的羞愤目光中,文司宥将你松了绑,还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你的身上。




6.交易


从来都是顺风顺水,从未受过这般委屈的你,一边嫌弃着,一边又将文司宥的外衫裹得更紧了些。


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

擦了擦未干的泪,终于,还是你先问出了口。


而你这般英勇就义的样子,在文司宥眼中也是一番难得的景象。


微微啜泣的鼻息、尚有红晕的面颊,以及……手腕脚腕处还留有的淡淡红痕。


他看得久了些,直到你第二次催促他回答,才舒了口气,无奈地摇摇头。


“这港口的市舶司贪腐至此,竟放了这等肮脏交易进来。污了越阳的生意场,文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
“先前,文某还苦于留不下证据报送府衙,现在嘛……”


“你、你看我做什么?”


你退后一步,避开文司宥看你的眼眸。


“郡主刚刚表现得甚好,不若好人做到底,就扮演船中美姬,助文某取证下船,可好?”


你狐疑地望着文司宥,还在犹豫,便又听文司宥提到南塘。


“此事若成,今年文某不仅不会扰你花家荷塘,还以双倍价格尽数购下你府中卖不出去的藕,如何?”


你心动了。


“此话当真?”


“自然,买卖公平,童叟无欺。”


“好,我帮你!”




7.取舍


待你同文司宥走出船舱,才发现,外面已是华灯初上。


彼时,你作低伏状,将自己的脸埋在文司宥的怀中,假装被他买下。


文司宥也顺利地用一包金叶子,换取了下船的凭证,将你带了出去。


“没想到,世间竟有这等肮脏生意。同样都是人,竟狠得下心,将同族视为货品,换取罪恶之财。”


说到此处,你只觉心中愤懑难平。


“不过,好在郡主相帮,文某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证据,想必府衙定会采取行动,营救船中受害之人,惩处那些不按规矩办事的船商。”


你听了文司宥的话,心中稍有平复,便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

然而,还未等你们真正走出港口,身后便有几个壮汉朝你们飞奔而来。


“此人有诈!抓住他!不能让他走!”


刚刚还对文司宥笑脸相迎收取钱财的老板,转眼间已是怒目相对,大有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意思。


怎么会?你们竟暴露了!


就在你盘算着胜算到底有多少时,文司宥率先有了动作。


只见他抚了下你胸前的衣襟,又一把将你推离身边,口中还压低声音道:


“拿着证据,去府衙,别管我,快走!”


眼看着壮汉就要追上,你倒吸一口凉气,理智地做了取舍,按照文司宥所说,拔腿便向越阳街市处跑去。


“文司宥,等我。”


心中默念着,你又将怀中的证据揣严了些。




8.悍女


“这急匆匆的女子怎么有些眼熟……等一下,她身上批的,是兄长的衣服!”


越阳街市之上,正在负责接应兄长的文司晏久等他不来,心中正焦急。


抬眼,便瞧见你一女子不顾形象,像一阵风一样披着他哥的衣服从港口狂奔而来。


文司晏撇了撇嘴角,心道兄长这是怎么了,像是调戏良家……悍女了吗?


但还是将你出手拦下。


情急之下,你也管不了那么多,便直接推了那挡路的人一把,将他摔了一个趔趄。


可当你又要跑时,却被那人招手喊来的十几个武夫一般的人团团围住,再也动弹不得。


无奈之下,你终于正眼瞧了那挡路之人一眼,才恍然大悟。


与文司宥同样的家徽服制,同样的发色,甚至就连眉眼都有些相似之处……


“你,就是你,一推就倒的那个,拿着这玩意赶紧去官府报官!文司宥说的,那商船有问题!”


在文司晏惊诧地目光中,你将证据推到他的怀中。


你又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几个武夫,指挥道:


“你们几个身手好的,跟上我,走!我们去救文家家主!”


原本,几个武夫面面相觑,并不听你吩咐。


可文司晏却在打开证据看到文司宥的字迹后,了然于心,向他们重重地点了头,默许了你指挥的权力。




9.救命


你带着文家武夫又转头奔回港口。


刚一到场,便看见对面为首的壮汉正钳制着文司宥,似乎那手再多一分力气,就会将他的脖子扭断。


而反观文司宥,原本还面无表情的他,眼中映着你的身影,便觉自己又多了几分胜算。


都到这种时候了,还笑得出来?你在心里腹诽着文司宥。


却没想到,他目光对上你,笑意较之前更盛。


你面上一红,偏过头不去瞧他。


突然,从船舱跑出来一个人,大喊道:


“不好了!主舵被人劫持了!”


不出你所料,你们的机会来了。


原来,你早在刚才的越阳街市上,便将文家武将分成了两路。


一路跟随你,另一路则悄悄先行潜入船中。


你料定那船商必会顾此失彼,便准备让他哪头都保不住。


“我们上!”


你们趁乱,两面夹击,将其他壮汉打倒在地。


最后,只剩下步步退后的船商老板、仍被摁着脖子的文司宥以及钳制他的那个壮汉。


他们被你们包围起来,避无可避,孤零零地靠在桅杆边缘,身下便是海水。


一时间,双方僵持不下。


“回头是岸,快快放了人质,束手就擒!”


你厉声呵斥道,心中却根本无法平静下来。


万万没想到,就在这关键时刻,文司宥竟出声唤了你,还颇有些要英勇就义的意味:


“云中郡主,文某先走一步!”


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,文司宥竟用膝盖施巧劲,将那壮汉放倒跪地,自己则撑起桅杆,纵深一跃,没入大海。


“还等什么?抓!”


听你一声令下,文家武夫赶忙将那船商老板和他的手下抓住,同其他人一起捆绑起来,等待官府收押。


你则望着船下,心有惶惑。


“文司宥可善凫水?”


你赶忙出声问道。


“这、这属下也不知……”


听到这般回答,你心道不妙,也顾不上许多,脱了文司宥的外衫,便也随着他下水的位置,纵身跳了下去。


没入海水的一刻,你突然就后悔了。


也没人告诉你,这跟南塘的水池子有天壤之别啊!


一个没准备,嘴中便灌了许多咸苦的海水,很不是滋味,就连鼻腔都难受得要命。


别说救人上岸了,你根本就游不动。


你唯一能做的,就是尽力保持自己的头能浮出水面呼吸。


就在你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开始跟着冰冷的海水下降时,一只手向你伸过来。


就像要抓最后一根稻草般,你拼命向那只手的方向挣扎。


好在,最终抓住了它。


具体你是怎么反被文司宥救上岸,又跟他回了文家的,你已经记不得了。


你只知道,此时,正逼着你饮下辛辣姜汤的文司宥,看着如落汤鸡般狼狈的你,毫不掩饰地对你露出嘲讽的笑。


“不许你再笑了。”


你仰头将剩下的姜汤饮下,也不顾自己的手还湿着,便捂上了他的嘴。


文司宥却也不躲,任由你摆弄他。


可就在这时,文司晏突然推门而入,看到眼前的你俩,动作暧昧,让人浮想联翩。


文司晏则叹道:


“还是云中郡主面子大,兄长竟将平日里从不喝的姜汤都饮下了,甚好甚好。”


说完,便将两个空碗拿起,匆匆出了房间,甚至还将门给掩上了。


你这才知道,原来,文司宥不是为了让你驱寒才逼你喝两碗,而是他将不爱喝的东西推给了你。




10.嫁衣


又在文家住了一日,你养足了精神,便要告辞回南塘。


可文司宥却对你的辞行,颇有微词。


“我救了你,你拍拍屁股就走人?花家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?”


你又好气又好笑,明明是你帮他解决了船商危机,也原本是你为了救他而毅然跳海的,怎么现在,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,却变成了他救你一命了呢?


大概,你天生就跟着文司宥气场不合吧。


不然你怎么一跟他打交道,就生气呢?


你歪着头不耐烦地问道:


“你又想让我做什么?”


文司宥却抿嘴笑道:


“云中郡主确实聪慧,知道文某又有一事相求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你就知道,他又要给你下套了。但碍于花家人的面子,你又不得不上套。


只见文司宥从柜子中拿出一匹红绸和文家家徽图样。


“这是何意?”


你拧着眉头,觉得文司宥定是又盘算着挖什么坑让你跳。


经过文司宥一番解释,你才知道,他所求之事,倒是十分简单——仅仅是让你做一件女子的嫁衣而已,款式不限,但必须绣上文家家徽。


“尺寸呢?”


“无妨……嗯,不若,就按你自己的来吧。”


说完,文司宥施施然走了出去,独留你在原地望着窗外的光景发呆。


你自认女工不怎么样,却也凭着脑子好使,愣是带着那布料,整日泡在文家藏书阁中,边学边做起来。


期间,你哥花忱给你来信,告诉你文家今年没来捣乱,让你赶紧回南塘。


你只好随便扯了个谎,推说越阳友人成婚,邀你参加,需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回去。


“唉,我身在文家,竟连扯谎这等不齿之事都学了个遍,什么事啊这是。”


你正自言自语叹气呢,不料文司宥也来了这藏书阁,看样子是来监工的。


“文某从不说谎,不知郡主此话从何而来啊?”


文司宥绕到你身边,学着你的样子,靠在书架上,席地而坐,还朝你偏过头,补充道:


“你自己出个门便学坏了,怎么还赖我呢?又不是我教的。”


你自觉说不过他,便挪了挪位置,离他远远的,心想着,郡主我啊,做完这嫁衣,就要赶紧跑了。


但跑之前,趁还有时间,你又忍不住多瞄了文司宥两眼。


文司宥将你的心思看在眼里,却没再说什么,甚至还十分配合地眯起眼睛笑了笑,那笑容,要多暖有多暖。


你轻哼出声,一边心猿意马地缝制嫁衣,一边没事就瞟过去两眼,正所谓,将他的美色照单全收。




11.要挟


又过了一阵,当你把文府的貂裘都穿在身上的时候,那嫁衣才大致完工。


你别说,这白色的毛毛领子,再配上同款的毛球发饰,还挺可爱的。


你站在镜前,看着自己从文家白嫖到的冬衣,感慨万千。


有钱真好啊……


其实除此之外,你的吃穿用度,文府都为你准备妥帖。


就连胭脂水粉还有那些你都叫不上名字的护肤用品,都一应俱全,成套地码放在你的梳妆台之上。


每每你念及此处,都只得重新坚定起意志,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乐不思蜀。


“如此打扮,倒是越来越像我文家的人了。”


“才、才不是呢。”


你忘记关门,才又被文司宥看到,调侃了一番。


“对了,嫁衣我做完了。你验验货吧!”


文司宥本人其实非常守礼,即便是经过你的客房,发现开着门,他从来不会在没有你邀请的情况下擅自踏入。


这次也是,就在他同你说完话,准备离开时,还是你出声叫住了他。


你将嫁衣从房中拿出,双手托着递到文司宥面前。


文司宥也不展开看,略瞟了一眼上面的文家家徽,点了点头,便唤了小厮来,将嫁衣收走了。


“那个,我是不是就可以,告辞……”


你才刚说出告辞这两个字,就见文司宥的表情有些异样。


怎么着?不让你走了这是?那哪儿行啊!


你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他:


“文家主?文会长?”


文司宥似乎没想到你能完成得这么快,所以刚开始有些哑然,但很快,便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样子。


“这个不急,反正南塘入冬也无事,云中郡主也可多——”


还未等文司宥说完,从外院跑来一名小厮,身后还跟着一脸为难的文司晏。


“兄长,不好了,朝廷又来乱点鸳鸯谱了!”


“呵,这次又是你跟哪位贵女啊?”


文司宥轻笑出声。


“这——不是我。是你。”


文司宥挑眉,示意他不用避讳你,继续说。


“是皇帝的小女儿,今年才十二岁,这哪是天赐良缘啊,简直就是明摆着要拿捏我们的文家啊!”


还有这等荒唐事?


你听完后,亦是觉得惊奇。


“无妨,此番我已有妙计。”


说着,文司宥竟看向了你。


面对他所投来的殷切的目光,你腹诽道,不是又在打我的主意吧?


不过成婚之事,又是天子赐婚,你一个小小郡主,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帮什么忙,便也只能装模作样地劝慰道:


“是啊,文家主才思敏捷,既有妙计在胸,此事定还有转机。”


文司宥一笑,忙接着你的话茬道:


“那文某就替文家上下,先谢过云中郡主答应相助了!”

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了?!”


你赶忙反驳道。


“司晏,这南塘除了莲藕外,我记得还有鱼、米、莲子、菱角、芋艿、茶叶、竹器吧?你看看明年,咱们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

“等一下!我答应了!我刚才确实是答应了!”


见文司宥又想动南塘的心思,你只得改变了主意,含泪跳进了文司宥的又一个火坑。





12.成婚


“你早说啊,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。”


“不愧是南国公之女,爽快。”


你与文司宥轻轻碰杯,饮下了互为同盟的酒水。


原来,那日,文司宥救下一船被困少女的善举早已在坊间传开了。


其中,那文司宥落水之事,也被说成了,最后他被一名有情有义、一心报恩的美姬相救。


文司宥与那美姬的事情被传得神乎其神。


更有甚者,说那美姬早已入了文府,只等成亲了。


而文司宥便是要利用这个传闻,告诉朝廷自己已有家室,不便再迎娶他人。


所以,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势在必行。


而你,作为那个美姬的原型,便要在三日之后,穿上嫁衣,陪文司宥演一出戏。


可试穿嫁衣的时候,你尴尬了。


“文司宥,你早说啊!我就把衣服做宽些了!”


原来,这月余,你被他们文家好吃好喝给喂胖了,而那衣服是按照你在南塘时做的,自然不太合身。


“郡主,文某家的饭就这么好吃吗?不过,比起初见你时清瘦的样子,现在这也倒是刚刚好。”


“你不用安慰我,我只听见了你说的第一句话。好吃,好吃得不得了……行了吧!”


你将捂着嘴还在憋笑的文司宥强行推出了喜房。





13.礼成


婚礼当天,热闹非凡。


但你多半时间都只能在房中度过。


夜晚来临,文司宥滴酒未进,却一身酒气。


见你捂住鼻子,他进了屋,赶忙褪下喜服,换成了文家的日常装束。


你也想换,却被他制止了。


“你这样也甚美。”


他钳制着你的手,评价道。


似是气氛所致,你问了自己平时根本不会问的话。


“也?那你说,我还什么时候美呢?”


文司宥轻笑出声,却不愿再多说一字。


“你真想知道?”


“你快说!”


架不住你催促,文司宥只得据实相告。


“那日,船舱中,你穿着薄纱,眼中含泪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。”


!!!


你在心中暗骂文司宥登徒子,却没好意思说出来。


又转眼一想,嗔道:


“难怪坊间传闻你表面上温雅绰约,可内心却极为阴暗扭曲,我看确实是实言!”


文司宥却道:


“无所谓,你觉得是就是吧。”


此后,整整一夜,你们都各睡各的,再无交流。


直到第二天一早,你在文府听到了你哥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

“小妹,文府的婚礼好玩吗?”


“哥,不好玩……”


“那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随我回家!”


“我们走吧!多谢文家主的照顾,照顾得很好,但下次不用了。”


于是乎,你就这样随你哥回了南塘。


站在阴影之下,看着你离去的文司宥说不上喜怒,却缄口不言。


“兄长,就这样放云中郡主回去了?”


“不然呢?”


“这……”


“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,多留无益,且随她去吧。”


兄长此一时彼一时的性格也不是第一次见了,文司晏也不觉得奇怪。


只是他敢确定,此刻若是有人找文司宥报账,定会被挑刺挑得体无完肤。





14.打探


回到南塘的日子,平静得像院中的一池水。


冬去春来,你将从文家带回的貂裘打理好,小心地叠起,想着什么时候好还回去。


看到这里,你又想到了去年冬天,和文司宥经历的种种事情。


忽然之间,你仿佛理解了某种话本中才能看到的思念之词的真实意味。


寒江水患,你哥又被叫去帮忙。


就连微霜也被父母叫去了前线,说是有事交给她去办。


而隔壁的林姗姐,又是个性子沉稳的书呆子。


你实在是无聊至极。


每日除了看书练剑,就只剩下研究那个从文府偷偷带出来的香料方子,却始终不得其中的制作关窍。


看来要想发财,还是得下一番苦功的。


要是文司宥在就好了,定能为你答疑解惑……只是不知又要付出什么代价……


你这样想着,自己也一惊,怎么没事闲的又念叨起这个人了?


走出家门,你从报童处买了份八卦小报,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。


“朝廷欲再将小公主嫁于文家?!文司宥不是已经成婚过了吗?”


你不禁惊讶出声。


路边一位不嫌事大的算卦先生听到,对你八卦道:


“害,一个美姬算啥子哦!老夫云游四方,见多了这种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的事情了。公主金枝玉叶,去了肯定是正妻,那美姬怕是要做小了。”


你一听,便不干了。


好歹你也是那美姬的原型啊,凭什么让你伏低做小?


你压下心中火气,正巧看见那言千晓也来了南塘,宣传自己的新书。


便冲上前去,明面上说是尽地主之谊,请他吃饭,暗地里却盘算着跟他打听文司宥的实情。


这言千晓确实消息灵通,他肯定了朝廷要嫁公主于文家的这件事,还说婚事欲定在今春。


这下,你真的急了。


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就是不希望文司宥同他人成婚。


“难道是我入戏太深了?”


你坐在酒楼中,喃喃自语。


“嗯?你刚刚说了什么?”


言千晓一边给你添茶,一边问道。


“啊、没什么。你多吃些!”


你赶忙回答。


“对了,还有一事,我正想向你求证呢!”


而后,言千晓告诉你,据他所知,去年商船拐卖少女案中,有官府人员在船中发现了一枚花家环佩。


问你是否知道此事,又或者,花家是否有侍女走失。


你心中一惊,面上却摇摇头,推说你爹送了太多环佩,若说大景人人都有,也不是什么奇事。


还将花家库银被你爹都拿去打造环佩一事,也抖了出来,这才跟言千晓告别,两人各怀心事地走了。





15.欠打


又过了几日,文家主即将成为驸马爷的事情被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

你正想去找文司宥当面问个明白。


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,亲自来了南塘花家。


此时,只有你这个少主在家,自然要以花家掌事者的身份接待他。


文司宥却没那么拘礼,见了你第一句话就是:


“你家门口的石狮子还没筹到钱修补吗?”


此刻,正在为他倒茶的你,差点没将热水泼在他身上。


文司宥,你欠打是吗?


你用眼神警告他。


既如此,你也不兜圈子了,直言道:


“听说,你要背信弃义,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?”


万万没想到,那文司宥大大方方回答你说:


“正是。”




16.变心


“什么?文司宥,你这是拆东墙补西墙你知道吗!”


听到文司宥的主意,你无语到没办法再直视他。


你怎么也没料到,这一次,他的解决对策是——


娶你。


“文司宥舍弃美姬,来南塘大张旗鼓迎娶云中郡主。云中郡主身份高贵,人品贵重,又是将门之女,想必朝廷无人敢再提那公主之事。”


文司宥一边饮着茶,一边春风得意地看着你。


他继而又道:


“文某此番前来,可是带着诚意的。这可是你们南塘年收入总和的十倍之利。”


说完,他从袖中拿出一张极为详细的制香方子,交于你手中。


“嫁我,你可真不亏。”


你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将方子揣进了自己的怀中。


“还是像上次一样,假的?”


你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
文司宥却略一蹙眉,随后便像是释然了一般,舒展起眉头,眼中尽带笑意。


“如你所愿。”


随后,你赶忙拽住他的胳膊说道:


“那你来得正好,我哥去了寒江,爹娘尚在边关。你大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,将我从南塘娶走。”


文司宥听你这么一说,感觉自己像是占了极大便宜,来轻轻松松偷家的。


他自嘲地笑了笑,心道,无妨,先把你弄到手,以后再来登门致歉吧。


“你笑什么?我跟你说正经的呢,你就先……然后……再……如此一来,既可以将消息散布出去,也可避免我哥和爹娘很快知道。”


“我在笑,你把自己卖了,还帮我数钱。”


“这有什么?十倍之利,花家只会同意,不会拒绝的。放心吧,这个我能做主。”


“好。”


再也憋不住笑,文司宥忍不住呛了口水。


“你慢点喝……等下,看你这表情,莫不是对我南塘的茶叶感兴趣吧?你、”


“没有。文某从不说谎。”


“那就好,你慢慢喝,我收拾收拾东西便随你走。”


“好,倒也不是这么急。”


文司宥突然觉得自己在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,但也只是一刻,他便又笑得云淡风轻。


本来,此番前来,对你,他既是孤注一掷,也是志在必得。


后面内容,解锁彩蛋可看~[17.大婚、18.真相、19.理由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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